李相哭得悲痛欲绝,几欲背过气去。
苏若清置若罔闻,他从袖中再取出一只锦盒,丢到李相面前,道:“打开看看。”
李相不敢有违,只好颤手打开。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纸,他取出最上面的一张,那上面的字迹与方才苏若清丢得满屋子皆是的信件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李相顿时就如遭雷劈,万劫不复。
苏若清道:“当初,戎狄进犯北夏之时,你跟戎狄通信,不惜令北夏战败以用城池和解作为条件,也要让戎狄杀了叶修和叶宋,为此还派李故奔赴战场以作里应外合之用。上面白纸黑字,全乃你亲笔所书,以及戎狄的回信,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大可以看看,还记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事。”
“这、这些、怎么会……”李相瞪大了眼睛,眼里写满的全是绝望。
苏若清看着李相,淡淡然道:“你是说这些通信,约定在你们双方看过以后便焚毁以免留下蛛丝马迹吧。可惜信被朕截了下来,你们手上各自收到的信,均是朕让人照着誊写过的。”
他因不满叶大将军屡立奇功、手握兵权,而与他勾心斗角了几十年。没想到,到最后,败在了他自己手上。他太低估苏若清,低估他的能力,也低估他的忍耐力,和筹谋全局的能力。
原来,苏若清竟一早,全部都知道。
“通敌叛国者”,苏若清不带感情地一字一句说出来,“依照北夏律例,当处满门抄斩。害死李故的人,不是叶宋,而是老师自己。倘若当初李故大难不死回到京中,朕允他的必定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死罪一条。”
李相忘记了恐惧,剩下的唯有绝望。他爬到苏若清脚边,伸手抱住了苏若清的脚,不住地磕头求饶:“老臣知错,老臣知错!求皇上宽宏大量,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儿上,求皇上开恩啊!老臣自知死罪难逃,求皇上饶过相府其他的人吧,还有、还有……如意早已嫁入宫中,已经不再是我李家的人了,求皇上不要迁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