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
焦忠彻底熄了在和王爷面前对陈心洛告状的心思。
在和王爷的心里,无论是沈初还是陈心洛,都比自己重要啊!
以后给陈心洛上眼药水都得小心再小心,否则让和王爷生厌的话,自己的前途就算交代出去了。
林逸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你们这种糊弄人的套话我都听够了,换点新鲜的词吧。”
“王爷,”
接连拐过两个巷口后,焦忠道,“据探子回报,关胜的病已经好了,这些日子正携着女儿关小七往安康城赶,听说昨个晚上已经回村了。”
林逸没好气的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两腿夹紧驴肚子,加快往南城门的方向去。
自从在南城门外新建新兴城市后,南门成了整个安康城唯一一个不再实行盘查的城门。
并且朝廷新颁布了政令,由南门入城商旅摊贩免一切杂税。
这是他所谓的城内城外一体化战略的一部分。
通往南边的官道在工部的主持下修了又修,如今宽的能够同时容得下十架马车同时并行,与安康城外精雕细琢的亭台楼阁相得益彰。
为了响应和王爷的新兴城市计划,不光是大理寺、刑部等职能部门已经从城中搬出,就连不少都成都把旧宅子卖了,在这里买了新宅子安家。
甚至连和王爷的讲读官,国子监祭酒陈严都向林逸做了妥协,把国子监从城内搬进到了城外。
条件便是重启国子监。
国子监依然是大梁国的最高学府,天下读书人的圣地。
至于上课教授的内容,尚在商榷。
林逸从岔路口一路往西南走,如果是以往,顶多走十分钟就可以下竿子了。
但是如今商旅繁荣,由三和商户牵头,趁着眼前新兴城市开发的势头,购买了通往运河的土地,修建道路,客栈、酒楼、勾栏。
更有甚者,甚至准备出钱修建两岸的桥梁,专门收过路费。
过路费是三和特色。
在新修订的梁律中,明确表明了投资者的“收益权”。
和王爷公开说过,不会让任何一个投资人寒心!
不过,这也是不能乱收的,定价都是根据朝廷和各地布政司的规定来。
而且,也有时间年限。
如果二十年内不能回本,自己就只能认倒霉了。
但是,许多三和人都莫名的相信和王爷。
和王爷不会坑他们的,不会让他们亏钱的。
这种信任,让三和以外的人莫名其妙。
这一片如今车马络绎不绝,热闹的不像话。
行了有半个时辰,才慢慢走出水泥路,在运河边上的一处支流停下,穿上蚯蚓后,甩下来了第一竿子。
“天要渐凉了,”
林逸坐下后,屁股微微有点不舒服。
他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尿频的症状,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得了前列腺,一碰凉的,浑身不舒服。
但是,他很肯定,自己这不是前列腺。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天真的冷了!
“王爷,入秋了,”
焦忠等林逸的竿子拉出水,不等上面的鲫鱼挣扎,便熟练的取了下来,陪笑道,“天干物燥了,昨日城内还出了两起火灾。
早朝的时候,一些大人还提议增加兵马司火班的人数。”
“时间过得真快啊,”
林逸再次把竿子抛出去,感慨道,“本王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焦忠道,“王爷日理万机,哪里能知道这些小事。”
他刚说完,一名侍卫策马归,他退后几步,听那名侍卫说什么,便听见了和王爷的一声冷哼声。
他便大声对着那名侍卫道,“和王爷面前直接说,不得隐瞒,否则大刑伺候!”
“是!”
侍卫谭飞二十来岁,是土生土长的三和人,天资不错,得过总管的亲自点化。
在白云城第一小学毕业后,以五品巅峰入了和王府。
可以这么说,他就是在和王府长大的。
对于和王府的人,包括和王爷对没有多大的惧意。
何况,他如今是九品巅峰,在和王府还是非常有地位的!
他听见焦忠的话后,直接对着林逸大声道,“王爷,探子说的是真的,那关胜确实是病好了,属下在门外听了好长一会,都没听见咳嗽声。
那关小七还说呢,明日继续下河采莲藕,莲蓬,去城内卖呢。”
“看来真的是过敏,”
林逸笑着道,“这爷俩胆子挺大的,这病刚好就回来,是真的不怕死啊。”
谭飞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焦忠道,“还请王爷示下。”
林逸道,“没死就好,剩下随便他们折腾吧,本王不插手。”
说完后,继续盯着河面的浮漂。
太阳渐渐升起后,焦忠小心走进林子里,看了一眼在旁边垂立的谭飞道,“陈心洛大人今日在哪里?”
谭飞大着胆子道,“统领,按我的意思,陈心洛大人肯定看不上曹小环呢,你这未免杞人忧天了吧?”
“你懂个屁,”
焦忠没好气的道,“老子这一把年龄了,找个媳妇容易吗?
要是听你的,老子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谭飞笑嘻嘻的道,“统领,你这又谦虚了,前些日子他们还说呢,只要你开口,这安康城官宦家的小姐任由你挑选呢。
曹小环挺自傲的,与统领未必是良配。”
焦忠没好气的道,“你懂个屁,你怎么知道她与老子不是良配?”
谭飞道,“我娘以前与我说过,买猪看圈,娶妻看院。
曹捕头住在安康府尹衙门里,虽然忙了些,可你看那住的地方,我都没脸看,前些日子热的时候,苍蝇满天飞。
这曹统领与其夫和离,未必就是其夫的错。”
焦忠冷声道,“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他不相信这些会是出自谭飞的口中。
谭飞笑着道,“统领,你太小瞧我了,这些话哪里需要别人教,全是小的自己悟的。
陈心洛大人大概是看不上曹捕头,而曹捕头与统领您未必就是良配。”
说完直视焦忠的眼睛,没有一丝的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