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现在他在京城,不是那些乡下地方,好歹也要顾及体面,尤其要顾及小娘子的颜面。
老狗只笑道:“我每天早晨要打拳,晚上也要打拳,我每天光是肉就要吃两三斤,都是我们家小娘子亲手做的,早吃习惯了,每顿不过吃七八分饱而已,无妨。”
叶神医:“……”
不光叶神医,周围食客皆是羡慕得不成。
好几个食客都忍不住嘀咕了几句——‘我也要每日习武打拳!’
能不能练出样子来,那到无妨,如果能胃口大开,每天到顾厨这吃饭,吃个两三斤的肉肚子还有富余,那该有多美?
老狗派人四处走了一圈,好好宣扬了一回‘顾记’食肆的蛇血酒里,可能有一部分含有某种毒素的事。
此时一众喝过蛇血酒的食客,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而来。
个个面色阴沉里带着担忧,也有些听了张乔安的经历,心里不免有点向往。
“顾小娘子那针,当真是如此神奇?”
顾湘:“……老爷子,您踏踏实实喝您那坛酒,要是还有担心,给我退回来也成,酒里显见是没毒的。也用不着我来施针?”
“喝了毒酒的才成?”
年过七旬的老翁,微微颤颤地眨了眨眼,“那有毒的在哪儿呢?”
顾湘:“……”
秋丽和樱桃赶紧把老翁拽起来,细声细气地哄他,答应了一连串条件,总算把人好好地移交给老人家贴身的长随小厮。
顾湘笑了笑,低声吓唬他们:“你们主人跑去喝毒酒,我可不负责任。”
长随:“……”
的确是必须要看严些。
叶神医坐过来,一边吃着烤串,一边看顾湘给这些食客们诊脉,越看越想笑,嘴里咂摸下烤串的滋味,却还要对顾湘各种夸赞,什么‘小娘子这医术,真是举世无双’‘小娘子这样的医家,纵然算不上千年难遇,百年难遇的,至少老头子几十年行医中,没遇见过一个。’等等。
老神医不肯说谎,可牛肉好好吃,笋干好好吃,对他来说最好吃的,竟是烤芝麻饼,芝麻饼上刷上细细的酱料,吃起来外皮酥脆,内里绵软,酱料也极适口,或许比不上那些肉的滋味霸道,可这五谷杂粮,才是一个人必须要日日吃的东西。
为了这口烤芝麻饼,他不至于说谎,可把实话说得像好话,像在夸顾小娘子,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顾湘揉了揉耳朵,稍稍心虚了一瞬,却是扬了扬眉,上下打量了下此时坐在她面前的年轻女子。
女子看起来很年轻,蒙着面纱,低垂着头,指甲修剪得齐整,细声细气地道:“小女曾在曹家酒楼做过事,有幸吃过林公子赠的一盏酒……”
顾湘一下子笑起来:“是你啊,我在薛山家见过你,方娘子不是说要把你卖了?现在看,小娘子瞧着到还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