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顾湘凝眉问道。
老狗还没说话,外面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不多时,外头小厮领着张捕快大跨步地冲进门,张捕快一见顾湘,都顾不上打招呼便急声道:“顾小娘子,不知贵府上下可还安全?”
顾湘:“……”
张捕快他老人家,大概是已经忘了他被自家如堡垒一般的防护措施,给吓得哆哆嗦嗦的时候了。
“今天京城出了三桩命案,其中一个死者叫王麻子,是京城的闲汉混混,时常也做些小偷小摸的事,还有一个死者是京城有福赌坊的老板,叫张有寿,两个人死前都被用过刑。”
张捕快叹气,丝毫不避讳,完全没有身为开封府捕快的矜持,一口气把案子都告诉了顾湘。
“王麻子死在一条小巷子里,没有目击者,到是那个赌坊的张老板死的时候,他的妻子也在现场,因着目睹丈夫死亡,很是受了些惊吓,听她说,凶手本来也要杀她的,但她丈夫苦苦哀求,也不知为何,那凶手就动了恻隐之心,没要她的性命。”
“也幸好留了这么一条活口,我们才从她口中问出来,那凶手杀王麻子和那个张老板,是因为怀疑这两个人手里还私藏了‘顾记’的‘蛇血酒’,后来见逼问不出,便又泄愤杀了人。”
“张老板的妻子许氏只听了几句,就让凶手给打晕了,她只知道那凶手对蛇血酒很急切,志在必得,我怀疑,他从王麻子和张老板这儿没得到他想要的,恐怕就要对‘顾记’动手了。”
张捕快神色紧绷,浑身肌肉都硬邦邦的,显然很紧张。
虽然他实不想说官府无能,事实上,开封府掌管京畿治安,三班捕快都是精英,与地方上那些疏忽训练,混吃等死的货色大为不同。
但这也要说同谁比,幸存者许氏并未看清楚凶手的脸,但只听她的描述,张捕快就有八九分能确定,这人就是那位京城大盗。
这大盗本身武功就一流,轻功更是极佳,当初他闯入皇宫四次,御前的那些带御器械们提前埋伏,提高戒备,才发现了他的身影,就是这般,愣是没把人抓住。
身为中书舍人的张平甫都亲自动了手,还是让人溜出宫门。
张平甫虽是文官,可他的武功便是在皇宫高手里也是首屈一指,陛下就好几次都说,张舍人文能治国安邦,武能上马杀敌,有他在身边,能抵十个人用。
张捕快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让他们开封府的捕快们收拾些寻常的盗贼,那自是手到擒来,但对那种人,他们真没多少信心。
“顾小娘子千万要谨慎小心,这贼子着实不好对付。”
顾湘点点头,忽问:“这才两位死者,那第三位又是何人?”
张捕快一怔,忙道,“呃,第三个死者和前两个似是关系不大,只是双方死亡时间接近,手法也相似,都是被折断脖颈死亡。”
“暂时还不能确定,这最后一个是不是京城大盗行的凶,死者是范家酒肆的掌柜的,叫薛山,在范家也算是颇受重用的掌柜,身世清白,为人和善,没什么仇家,左邻右舍都说着薛掌柜是个好人。”
张捕快猛地一回神,心下惊异,他是打算告诉顾小娘子一些内情,更重要的是让她重视,毕竟出了人命,寻常人一听便会紧张。
可这会儿,他竟连第三桩还不确定是不是那贼人所做的案子都吐露了。
张捕快苦笑:“总觉得小娘子您要是去审讯犯人,怕是没一个犯人能顶得住不开口的。”
顾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