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殿下请讲。”
“以后不许再这样冒然出来了,你不知人世险恶,若是当真出了事,便是后悔都晚了。”
“嗯……”
容北音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心里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做法。
若不是他跟了出来,又如何能有机会这样接近她?
世人都说摄政王白染年岁不大手段不少,为人无情狠辣,可在他看来,这世间再也没有比白染更温润的女子了。
她就算狠辣那也只是对待敌人,自己这样任性,她都没说过他半句不是呢!
以后他若是再听见谁敢在背后议论白染的坏话,他一定不会手软。
“你偷跑出来家里人可知道?”
“我……表弟会告诉母亲和父亲的。”
“那也就是说,你表弟是你的共犯了?”
“不是不是,殿下,你不是都已经答应不罚音儿了吗?”
容北音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他才不会出卖表弟呢!
“若再有下次,便连你表弟一起罚。”
白染吓唬他道,容北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讨好般地晃了晃白染的手臂。
每次都是用这一招撒娇,却又百试百灵。
白染搂紧容北音的腰,容北音整个人贴在她身上,羞涩地抿了抿唇。
西南马匪横行,多与蛮族有关。
白染带人停在南城,将士们在空地安营扎寨,不敢扰民。
“西南多匪患,最喜钱财和美人儿,你要乖乖待在营帐里不许出去乱跑,没得被贼人捉了去做压寨夫郎。”
白染朝容北音吓唬道,她实在是担心他会趁着众人都不在之际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这个孩子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容北音扁扁嘴,乖巧地说道:“我不乱走,就在这里等着你。”
“好。”
白染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动作亲昵又自然。
容北音一怔,随即红了耳廓,白染自己也是一惊。
看着那只覆在他头上的手,白染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贼匪彪悍,虽不如敌国的兵力那般强盛,但若想将之一网打尽,也不是易事。
那日白染带人去云山查看地形,回来时天色已暗。
走进帐篷却未看见容北音的身影,白染便有些急了。
“容公子呢?”
唤出隐在暗处的暗卫,白染冷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云公子去看受伤的将士了。”
暗卫话音才落,白染便大步朝那最大的帐篷走去。
暗黑的帐篷里燃了不少油灯,几个军医正满头大汗地替那些因与贼匪交手而受了伤的士兵包扎伤口。
角落里顿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少年正紧绷着下颚替一个士兵往胳膊上绑夹板。
许是因为力气不够大,他一手扶着夹板,一手扯着纱布,还用嘴咬着纱布的另一头。
白染就这样立在那里,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中。
那样娇气的一个人,如今却是在满身汗臭和血腥味儿的帐篷里眉头也不皱一下地替别人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