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起乔君与养陵君封地的位置,封君们顿时便理解了二人的担忧。
只是,理解归理解,但这种严重破坏规矩的行为,他们坚决抵制。
不过,话到了嘴边,却无法开口。
现在的问题不是楚王强行插手封君领地内的治理,而是乔君与养陵君自己主动请求的。看他们的样子,尤其是乔君方才献金要拉所有封君一同下水的情况来看。若是将乔君逼急了,不,不是若是,而是现在乔君已经被逼急了,只能以死报国。
明知必死的乔君,会在死亡前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众人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至于力保淮北,与各国决战于楚宋边境,让乔君以及养陵君别做傻事,那更不可能。淮北无险可守,困守淮北,必然伤亡大增,这对大家都不利。万一楚军战败,各国长驱直入,那时,倒霉就不是乔君与养陵君,还会有更多的封君,比如说项君、析君等等。
而楚国从江东撤军,然后与各国讲和的事情,众人想都不敢想,这样不仅是得罪淮南的众多封君,连精心策划此事十余年的楚王以及朝中诸公全都得罪了,这事一提,肯定会遭到报复的。
一时间,众多封君有口难言,相互探视,面有难色。
熊槐在养陵君开口后,顿时一怔。
接着,又见殿中群臣面色复杂,殿中气氛沉重,便知道封君对此很不满,在各国来袭之时,还不能让各地封君离心。
但是,现在这个能一举收回两个封君权力的机会,熊槐同样也不愿意放弃。
沉吟一下后,便有了主意。
于是,熊槐摇了摇头,开口拒绝道“二位贤卿之意寡人已经知道了。但是,律法以及规矩,乃是治国的根本,岂能轻易改变!”
说到这,已经与刚刚做楚王那时截然不同的熊槐,没有用道具,也没有酝酿情绪,脸上直接露出一丝悲色,然后泪水直流,悲戚的道“乔君,养陵君,卿等如此,这是在责问寡人啊,是寡人对不住二位贤卿。”
说话间,熊槐摸着自己的心口道“卿等之请,不是在请寡人派人治理领地,而是在责问寡人无能,无法保全淮北百姓,只能退守淮水!二位贤卿是用这种方式来劝谏寡人不要放弃淮北的百姓啊!”
乔君与养陵君一听,顿时惊恐不已战战兢兢的拜道“大王,臣等不能守土护国,其罪当诛,但臣等绝无责问大王之意,请大王明察!”
其他大臣见楚王落泪,一副心痛的模样,立即全都拜道“大王,臣等有罪。”
“诸卿免礼,方才寡人想起被寡人舍弃的淮北百姓,一时心痛欲裂,难以自制,失态了。”熊槐闻言摆了摆手,语气难过的道“淮北之事,非是诸卿有罪,实是寡人无能,无力保卫百姓不受他国蹂躏,这是寡人的过错啊!”
群臣闻言,全都拜道“大王,臣等无能,不能为大王分忧。”
熊槐摇了摇头,而后目光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道“虽然寡人于心不忍,可是淮北逼近无险可守,若是让寡人放弃淮水之险,冒着楚国衰败的风险,挥师北上,与各国决战于淮北,寡人心中却更加不忍。
是否派军与各国决战于淮北,寡人心中十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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