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之前分封一事,昭鼠对只封了一座镇城给他有所不满。
的确,昭鼠本是楚国宿将,乃是昭鱼族弟,只是年轻十余岁而已。
之前秦国灭亡巴蜀,楚国本有意攻略南郑,切断秦国与巴蜀的联系,而昭鼠便是攻略南郑的主将,手握十万重兵。
如今,快十年过去了,将军昭鼠变成了汉中守,手中十万重兵也被熊槐陆续抽调一空,只剩下万余士卒在汉中屯田。而原本地位在他之下昭雎唐昧等人,现在都已经后来居上,并且得到一县封地,这一对比,差距明显。
想到这,熊槐徒然长叹一声,心中对昭鼠的恼怒已经消散大半。
此时,景鲤见楚王眼中的怒意褪去,这才应道:“大王,将军昭鼠年岁已高,并且已经在汉中驻守十年,或许此番请辞,真的是身体不适!”
熊槐听到景鲤为昭鼠辩解,点了点头,没有驳斥,想了想,这才开口道:“令尹,昭鼠将军的处境寡人也十分理解。
可是,如今国难当头,虽然昭鼠将军年老体弱,久镇边境,但,寡人希望昭鼠将军依然能以国事为重,不负寡人之望。故,令尹立即回复将军昭鼠,对他的请辞,寡人不准。”
说着,熊槐又补充道:“令尹,令传寡人诏令,将军昭鼠镇守边关十年,劳苦功高,寡人决定升将军昭鼠为大将军,加封三百户,望将军昭鼠能勉为其难,继续为国效力。”
景鲤见楚王不仅没有怪罪昭鼠,反而还加封升职,顿时松了一口,立即应道:“臣这就去传诏将军昭鼠。”
说着,景鲤拜了拜,然后立即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熊槐看着景鲤的背影,迟疑了一下,然后对一旁的陈轸吩咐道:“陈卿,立即派人去看看将军昭鼠,寡人想知道他是对寡人有所不满,还是真的病了。”
陈轸闻言立即低下头,应道:“唯!”
有七日。
此时,熊槐正在殿中与公孙衍对者地图商议军情的时候,见陈轸走了进来,向他拱手行了一礼,便退在一旁,似乎没有重大的事情。
于是熊槐对陈轸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公孙衍道:“犀首,如今昭应已经率领水师主力在淮水布防完毕,淮水一线可谓万无一失。现在江汉之间的军队,是否已经就位,布防完毕?”
这段时间,楚国将领在外,郢都无人可用,故而公孙衍充当起司马之职,协助熊槐调度军队。
公孙衍闻言立即应道:“大王,叶公来报,大王重新从各地封君哪里征召的军队,已经大部抵达丹淅之地,现在丹淅的士卒很快就会在河边布防完毕。另外,将军庄蹻的率领五万大军还有数日便会抵达宛城。故而,各国出兵之前,江汉之间的防御,必然能布防完成。”
熊槐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地图叹道:“淮水的防御寡人并不担心,同样,丹淅方城的防御寡人同样也不担心。寡人最担心的地方,是这里!”
说着,熊槐指向昭雎驻守的陈城,然后又将手指从陈城移向上蔡城。
熊槐不得不担心,其他地方的楚军全都是据险而守,唯独陈蔡之地,无险可守,只能依托城池固守,更重要的是,楚国还没有多余的军队去增援,若是各国联军集中力量强攻陈城,在不计伤亡的猛攻下,陈城只是能坚守多长时间的问题。